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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璐:春天的卡夫卡

资料室内安安静静。只有我一人对着书卷默默流泪。窗外是温柔温柔、很慢很慢的春天。
好像是前天吧,阿傍听完许巍西安演唱会后兴奋异常,激动地对我说 “看完了以后,我很有冲动去大街上找个高大的西安男人狠狠做爱。一定要是陌生人,这样才有与西安做爱的感觉。”   许巍的演唱会叫《绝版青春》。真的是绝版了。青春,激情,诗意,爱。
怀念西安。怀念大学。怀念大一时看的那场有许巍参演的“存在摇滚”。怀念学校的一次不插电音乐会带来的惊艳。
前天晚上听了很久的许巍。《在别处》。那是大学四年,我听得最多的一张专辑。是那些奇迹般的音乐,塑造和鼓励了我灵魂深处的迷惘、恐惧、倔犟、悲伤和幻想。   大学时的我,也许在白天会做许多愚蠢的事情。可是一到夜晚,独处的时候,我过的则是一种严肃、洁净、清醒、智慧或者说追逐智慧,也许痛苦但一定真诚的精神生活。用鹿桥的话来说就是:又像诗篇、又像论文。   来了北京以后,也许是皇城与我气场不合,也许是我自己太BT,我丢失了西安的那一个个充满星光和神启的夜晚。现在,我常常为失语症所搅扰阻滞,说到底,还是因为思维的短路和内心的空洞。偶尔午夜梦回,莫名地,情绪的野草会疯狂地滋长,我才发现,原来自己的血依然是热的,自己还是长安城里游游荡荡的、彻夜无眠的小疯子。   想起那天蝈蝈跟我发信息说:这个年代想找个疯子都那么的难!所以我无比地想念你!——哈哈哈哈!
还是前天。下午的时候,去校史馆资料室寻找台湾版的鹿桥小说《未央歌》。是1944届一个叫许冀闵的校友赠给母校的。扉页上有蓝黑墨水写的赠言,老先生的笔画间有一种沧桑的气息。不觉为之动容。开馆时间太短,只够我看小说的序。《未央歌》写的是四十年代西南联大的故事,写成十四年后才出版,在港台乃至整个华语地区长销不衰,多次再版,所以,有很多篇序……篇篇精彩。   作者鹿桥说到自己毕业多年后再会校长梅贻琦,赠与《未央歌》。正与校长说着话,不留神,书竟被自己的孩子啃去了一个角——看到此处,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但作者笔锋立马一转,说,待再回大陆,再与梅校长相对,竟是对着他的遗像——不是作者的笔锋太陡,是岁月的曲线有着太陡的拐弯,不留神,人就这样被时间啃去一个又一个的角,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缺口。   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个序言的最后几句,鹿桥写给天涯海角的旧友们的话:无论我们相距多远,共同推波驱浪前进的日子里会再相见的。到时候若忙得腾不出手来握下,咱们就响一声呼哨,破破沉寂。   资料室内安安静静。只有我一人对着书卷默默流泪。窗外是温柔温柔、很慢很慢的春天。
也因为看了《未央歌》,我决心一定要完成关于高中的长篇,来一个精彩的绝唱。我要创造一声轻悠的呼哨,为自己最珍惜最热爱最无法忘怀的一段时光招魂。
关于长篇征标题,我原来的想法是叫《蓝蓝蓝蓝》。因为记忆里的高中三年是一片蓝盈盈的感觉。那是天空的蔚蓝、海水的湛蓝、青春懵懂忧郁的淡蓝以及梦想蓝图的充满希望、无限延展的蓝。   可朋友一听就说:哈哈,烂烂烂烂!多不吉利!——呵,其实,也对。那三年,是星光般灿烂的、是花朵般绚烂的,是一场天真烂漫,也是一场酩酊烂醉……   哦,高中。
亲爱的兄弟姐妹们,你们可有好标题呢?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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